迷途羔羊

杨叶青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

月台旁坐着两个女人，年轻的女孩脸色有些惊恐，东张西望的。果然，她身边的那个艳妇说话了：“珊珊，不要多想些不三不四的啦！，到了雅加达，你很快就会像我活得蛮快乐的。”

女孩垂下头看着双脚，似乎自己不该穿上这双新鞋子。

不久，火车靠边了。女孩踏着沉重的脚步跟着艳妇走进了开往首都的车厢里。对座后，艳妇叫她将脚边的行李塞进头上的空架上并告诉她下车时记得要拿下来。艳妇很满意见到珊珊脸上表露感激的样子，于是就滔滔不绝的对她讲了许多安慰的话……

当她从梦中惊醒时，车厢一片寂静，身上裹着的青被盖才意识到自己离家好远了！她看着对面艳妇流着口水的睡相，笑了；看着艳妇身上的珠光宝气，心里很敬佩这位乡亲摇身一变成了村里的大红人，更难得，艳妇还三番五次上门说服母亲让她出门找生计，虽然她不忍离开多病的母亲和未成年的弟弟，但，她总不想让一块地把自己的青春给锄光了！何况她一生中没见像艳妇这般好心肠的人！

出门的时候，送行的乡亲来了好多，他们都想看看这位艳妇的风采。这时，艳妇非常高兴地清了清嗓子，娇滴滴的说：“各位乡亲，你们听着，以后你们的美女珊珊回来的时候一定比我更有派头！”珊珊连忙闪避在弟弟的背后。随着热烈的掌声，艳妇又说：“我要带珊珊去证明我是不是像有些人对我的污蔑！”全场静了下来！在场的莫过于珊珊母亲，听着艳妇在众人面前把话说得那么干脆利落，心也安定下来。她不由拉了珊珊的手，很舍不得地说：“孩子，妈就跟你一起去！”艳妇听了脸色急变，怕她们节外生枝，马上说：“亚姨，有我在，你放一百个心……你什么时候想见她，我一定派人来接您。”老泪横流的老母亲，终于放松了女儿的手，只能千嘱咐万嘱咐才让她走……珊珊想到这一幕，鼻子一酸……

第二天，珊珊出了火车站时。身子觉得很轻，脚步有些轻浮，在人多的地方，她本能地挽着艳妇的手，艳妇满意地笑了——原来，她早已在她喝的水里放了些镇定剂。果然，上了计程车珊珊就睡得很沉。被人摇醒时，车子已停在一座大厦前。艳妇的声音变大了说：“快！把我的行李拿出来！”

珊珊拖着皮箱跟她进到公寓里，在转角处又见艳妇按了门的一个圆点，门打开时被艳妇拉了进去。上到八楼时，艳妇停在一间房门前，随着大门打开灯一亮，珊珊不相信眼前的华丽装饰是真的！来不及多细看，又被艳妇拉到另一房间……珊珊精神为之一震！竟然有这么大的睡床。

只见艳妇就势一躺，好像浮在浪尖上那么轻柔舒服！她本能地上去摸了摸那波浪起伏的褥子。艳妇笑得有些得意忘形，她欠身起来大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这张床有多厉害！”随后，她打开一个大橱，对珊珊说：“我给你看看全属于你的东西！”珊珊眼睛又一亮，她从来没见过一橱子五颜六色的艳装！她神智忽然清醒，问了艳妇：“你真的是做那种事？”

大笑过后，艳妇放浪地说：“是又怎样？不又怎样？这个世界，那一样不是靠本事赚来的？……珊珊啊！我告诉你！我是骗你来的，你以为工作容易找么？我为了要找一个替代我的人才把你带过来的。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很贵重，有钱到手，谁敢在我们面前搬弄是非？不出一两年，你一定比我更风光！”

艳妇见她一脸苍白，安慰着说：“你放心，我老板人很好。我走后，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有吃有住，比神仙还要舒服……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珊珊像疯人一样想冲出去，但房门外却站了两个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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