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用筷子的人
——为新文校友会会所落成而写
广月
一位远居市郊的朋友告诉我，他家里来过一位在城里住的远房亲戚，吃饭时，把筷子倒过来用。
他诧异地问我：“这是什么用意？”
我思索了一会，反问：“他有没有把茶水碗碟也亲自带来？”
“他是偶然路过，不是专程来访。你为什么问这些题外话？”
我自作聪明地对他说：“我们应该从正反两面去看待问题，深入了解、详细分析之后，才能对这个问题有个正确的答案。”
“现在，该有了吧？”朋友笑问。
“当然啦，”我很自信地告诉他，“这完全是卫生问题。”
“岂有此理！”他暴跳如雷，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位朋友发这么大火，“我一家大小，长得和他一样身壮力强，凭什么理由嫌我家的卫生条件不好？既然对我家没有信心，又何必来吃我一顿饭！”
“算了吧，何必和这些鼠辈人物较真。”我劝他。
“喂，什么是鼠辈人物？”朋友愕然。
“你记得五十年代有句流行语吗？”
“记不得了，你说说。”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说，“但是，时过境迁，昔日的穷街陋巷，已无藏‘鼠’窃食之处，大家对‘鼠’的观念也已改变，只可怜，‘鼠’本身继承了上代被人过街喊打的余悸，至今出门半步，都担心会有再被喊打的可能。”
“那不是要处处设防、严加防患了？”
“这还用说，所以你那位远房亲戚下次专程来访时，我保管他会把全套厨房用具、杯盘碗碟、香烟茶水、白米油盐、肉菜鱼虾，连同厨师和助手以及仆人，全部带了来……”
“他妈的，我的家可要变成了他的家？”朋友很气愤。
“他们回去以后，还是你的家。”
朋友恍然而笑，我也礼貌地陪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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