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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蟹的回忆

杨叶青

螃蟹好吃壳难开,这句话对海边的人来说最不顶用。想当年,我在老家常吃的螃蟹都是有斑纹、脚特别长的哪一类。提起它,油然让我忆起一件有趣的往事:

阳光明媚的一天早上,我第一次坐在猫兄的小舢舨上感到特别的好奇。他指着前面的一片汪洋说,潮退后,这一带又是捡拾海螺的好地方。在猫兄沉着有力的桨声中,小船儿推开浪花沿着岸边划去,远处是长得非常茂盛的树林。猫兄说,哪是红树林。船靠近红树林了,猫兄指着一根“亭亭玉立”浮出水面的植物说:“这是它长出水面的幼苗。”他接着又指向树叉上一节园茎块状说:“这是它的种子,因为头重脚轻的关系,落水时总会弹出一米多的地方生长。由于它不断向前发展就成了一道道天然海堤,可惜的是人们却把红树林当柴烧……”忽然,我看见树稍上有一只大鸟,悠然自得的样子太美了!猫兄说,那是白鹭,红树林上已经有了它的窝。

不久,我们靠近另一处青翠欲滴的红树林旁边。猫兄收了浆对我说:“来,你来荡桨!”我傻了!没开玩笑吧?“来,我教你!”于是,我轻轻移到他身边,对着我如此这般的教开了,让我懂得:架好双脚、眼观前方、两手着力!小船向前划动了!原来,他要我一边划他一边放捕蟹的网——这竹框做的网子约20多英寸见方,四角绑着垂石块也系上丝网;交叉的竹片上结了鲨鱼肉。就这样他按十来米距离一个个抛下去,那上面浮瓢是牵动的长绳子,五十多漂浮物绕成个大圈圈,映着鳞鳞波光里好看极了。接下来我们在树荫下休息。他取了水煮木薯和咖啡,我们当然吃得很开心。

29分钟以后。他笑着说:“来,继续荡桨!”接受任务我很高兴。船靠近漂浮物了!他架好脚步,对准一个绳子用力拉起,工具刚出水,我就喊道:“有啦!”只见网里粘了一只花蟹,他抖落是说。“喂!舀些水养活它!”水才舀进船板,他的网里又多了一只。看得我心痒……

“来!试试看。”猫兄将绳子递了过来,并把我手上的桨拿了过去。我喜出望外交过班,上前去,匆匆忙忙就把绳子拉起来……可是,脚没站稳,差点儿成了跳水青蛙,猫兄笑成一团。第二次网里又落空。再一次,手感有了异样!果然一只花蟹出水啦!——这时候,我终于体会到渔家生活的不易!而这堂生活课,书本上是学不到的……

时光在我们的指缝间溜走。晚霞很快燃红了天边,我们伴着归鸟的啼唱收工了。

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c)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