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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
张逸

从屋檐上落下来的雨点 ,一粒粒的滴在亭前的小石路上,滴在石路前面的小河里。小河的水很急,但怎么也冲不掉雨水滴在河面上的圈圈……

坐在小亭里,她说: “真倒霉!想出去逛逛,偏偏遇着这倒霉的雨!”

“不好吗?”他指着前面说:“看,多美的景色!”

细雨把大地染得朦朦胧胧。

小河的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的尽头,灰蒙蒙的山峦起伏,远处,灰蒙蒙的天,阴暗的云;右边,一条高速公路横隔,公路的右边,是一栋栋的高楼大厦。高楼的顶层,有五颜六色的广告、天线、喇叭,霓虹灯开始闪耀……

“下雨了,”一个中年人拿着雨伞,从亭子后面的木屋走出来,送来了一杯咖啡,一杯果汁,说:“那就在这里先聊一会,等雨停了再出去,呵?”

“爸!”她红着脸叫了一句。

“谢谢叔叔!”他连忙站起来接过了咖啡。

他望着远处的一栋高楼,高楼里仿佛也有一对眼睛在看着他。

“其实我有约会,”他说:“但我爸爸说,如果娶了太有钱的女孩,以后的生活会很难的:为了保住地位,你要学会勾心斗角,为了面子,你要拼命地去挣钱,否则,你就会被人瞧不起;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或者失败了,那就更惨了;但如果娶了穷人家的女孩,你就会被人尊重,被人爱戴,过着正常的、平凡的、幸福的生活!”

“那你怎么决定?”她玩弄着衣角,眼睛不敢看他。

“我不是来了吗?”他抓住那玩着衣角的手,眼睛从远处收了回来。

“其实我也有一个约会,”她望着田野远处的一排木屋,说:“但我爸爸说:女孩子嫁去穷人家,以后的生活会很苦的:每天要洗衣烧饭做菜,有了孩子后,家务、奶粉、学费、书包、鞋子、校服……累得你很快的就会驼了背,很快的就把你变了个老太婆;但如果嫁去富人家,家事有佣人去做,你可以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做你喜欢的事,就算有了孩子,也一点都不用你烦心,你还是白白嫩嫩的贵夫人!”

“那你怎么决定?”他盯住她的眼睛问。

“我不是等你吗?不是要和你出去吗?”她笑了。

“那还等什么?走!”他站了起来。

“不是还在下雨吗?”她也站了起来。

“这点雨算什么,只走那一小段路,到了车上,再大的雨也淋不着你。”

他拖着她,连走带跑地向停在前面的车子跑去,留下了木屋里的一对看着他俩的微笑的眼睛……

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c)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