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记
松鹤老人

且说1966年初，在印尼的华文学校遭封之后，胡胆开始单枪匹马闯入险恶的江湖。俗语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对胡胆来说是千真万确的！

胡胆婚后当司机维持生活，驾驶英制Land Rover汽车运载占碑和巨港之间的搭客。一日，车行险路，前座女搭客吓坏了，就把胡胆抱紧不放，结果汽车失控而掉入浅崖，好在有伤无死！这样的日子不能说是过得去，最后，胡胆失业了。

一日，胡胆路见一位多年朋友走司，于是俩人一路走，一路聊。

走司：“你现在搞什么事业？”

“我失业了，没有工作做。”

“你有了家庭吗？”

“我有了一个女儿。”

走司认真问道：“那么你家庭的开销怎么办？”

胡胆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当今要找一份职业，实非易事。”

“噢，是吗？”走司马上慷慨解囊，取出一叠钞票塞进胡胆手中。

走司：“小意思，你拿去用吧！给你女儿买牛奶粉。”

胡胆不好意思接受，但走司硬要胡胆收下。

走司：“我从前也像你一样，所以我最了解你的苦处，收下吧！”

胡胆见走司态度诚恳，就收下钞票，连声道谢：“走司，谢谢你！谢谢你！”

走司：“别客气啦，我们毕竟是多年朋友啊！”

言毕，俩人分手离开。



不久，俩人又在某场合见面。

走司：“喂，胡胆，你好！”

胡胆跟走司握手，说道：“你好！”

“你找到了工作吗？”

胡胆沮丧地说道：“还没有！”

“那么你怎样解决家庭开销呢？”

胡胆只叹一口气，无言回答。

走司：“你有什么苦处吗？”

胡胆：“房租费又害我头痛了。”

走司面露同情之色，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钞票交给胡胆，说道：“你拿去付房租吧！”

胡胆连声道谢：“谢谢你！走司！你真的够朋友！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俩人聊了片刻之后，才分手告别。



过了一段时间，俩人凑巧又相逢了。

聊了片刻之后，走司诚恳地问胡胆：“胡胆，你愿意到新加坡游玩吗？”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的菜钱、租房费、女儿的牛奶粉等目前还成严重问题，你却叫我去新加坡潇洒？”

走司对胡胆诚恳说道：“你听我说，我会给你费用！”

胡胆大喜若狂，问道：“真的吗？”

走司点头说道：“是的！你先做好准备，下星期一动身，好吗？你可以玩够了才回来，不过你回来时，我要你顺便帮我带些东西回来，可以吗？”

走司二次雪中送炭，胡胆岂可能拒绝走司的要求呢？于是连连点头，一口答应：“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一定帮你！”

胡胆星期一启程，乘飞机到新加坡游玩，心里高兴极了，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穷小子会有机会到新加坡游玩。

他在新加坡游览了好几天才打算回乡，于是依照走司的交代去见某人，跟那人谈了一段时间。原来那人要托他带99.99% 的金块回去，还教他怎样把金块安然带回家乡。

次日，胡胆衣内暗藏金块，手提沉重行李，乘班机返回雅加达，一路无事。抵达雅加达之后，到大酒店订房，却在不夺目的小酒店酣睡。次日才乘飞机回乡见走司。

这样的冒险任务安然进行了一段时间。一日，走司把胡胆叫来自己的家。

俩人谈了一段时候之后，走司言归正传：“胡胆，你现在要不要拿你的份儿？”

胡胆：“我的份儿？有我的份儿？哈哈！！”

走司够义气地说道：“你辛苦了，当然有你的份儿！”

走司就把胡胆带进房里，指着一盒东西说道：“这是我赏你的礼物！你拿去吧！”

胡胆伸手拿那盒子，但那盒子实在沉重，抬不起来！于是打开盒子一看，原来盒内是整齐排列的金块！胡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走司：“这些金块是我诚心赏你的！拿回去吧！”

穷小子胡胆连声道谢：“谢谢你！你真好心！真够朋友！”

聊了一段时候之后，胡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金块带回家，原来总共是70多公斤黄金！胡胆当场变为富人！

胡胆有了资本，野心勃勃，就自己搞这种冒险生意。

一日，厄运降临，胡胆从新加坡带了142公斤金块安抵格玛腰兰机场，刚要走出机场，一群警察马上突击围捕，发现他内衣的无数小袋装了数十公斤黄金，行李也满是金块，结果全数金块被警方没收充公，判案后还得尝数年铁窗风味，变回穷人。

这究竟是谁向警方告密呢？是走司的走私对手告密？或是走司本人告密？唯有天晓得！为了利益，世上最好的朋友，说不定也是世上最危险的敌人？

出狱后，胡胆两袖清风，一无所有。如今的胡胆失去了虎胆，一心一意做个奉公守法的良民。幸而过去学会的修车技术提供了他今日的温饱。于是胡胆就从头做起，开设小型的汽车修理工坊，用正财养活家人，虽然正财收入不是很大，但经过一番长期刻苦经营之后，终于把女儿培养成医生了。

（2007-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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