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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学费
林秀

李光与弟弟李明是雅加达“五月暴乱”的受害者,当时他们的父母惨遭暴徒杀害,房屋也被烧毁。后来幸得慈善组织的援助,两兄弟才勉强能维持生活,李光还把中学课程读完。

这天,李光向李明表示想继续上大学,并选择法律系,因为他认为唯有严明的法治,才能保障社会的安定。

“哥哥,你说的对!只要你学好了法律,往后我们就可出人头地,不会任人宰割。”李明虽然还只是初级中学的学生,但当年的社会浩劫已烙印在他的心灵,至今他总是感到周围有无数恶毒的眼光在虎视眈眈。

社会与政局虽已转危为安,兄弟俩却居安思危,半工半读,四处挣钱。

李明除了把辛辛苦苦派报的佣金全部交给哥哥之外,还甘愿辍学再去找别的工作;甚至,为了便于加班挣更多的钱,他索性搬到工坊里住宿。当然,这也是由于李明在学校的功课比较差,丧失了学习的信心,才有这种 “弃车保帅”的决定。

李光终于参加了法律系的进学遴选考试。由于他的成绩很好,校方决定录取,还特别允许他分期摊付学费。

然而,某天……

李光打电话向李明诉苦说,他应该缴纳的学费太昂贵了,而且已经拖了几个月,校方通融的期限也近在眉睫了。

李明听后义无反顾,他安慰李光说:“哥哥,你不要焦急,缺少的学费包在我身上!”

不久,……

“没有人指使我盗窃!”

“我偷钱是羡慕有钱人的生活。”

在警察面前,李明一口承认自己的盗窃行为,愿意接收法律的制裁,但矢口否认有同伙。

警察是数天前接到事主报告的,说家中失窃了巨额现款,而犯案的最大嫌疑者是每天早上送报的李明,因为李明自事发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后来警察在线人的协助之下,设下圈套将李明人赃并获。

虽然李明已经认罪,但警察根据收集的资料,觉得这宗盗窃案另有隐情,逼着李明讲出真正的犯罪动机。

“你给我老实一点!你偷来的钱可是供你哥哥李光在大学的费用?”警察用力拍着桌子。

这句话令李明忐忑不安,他暗忖:难道警察已经知道我盗窃的动机?我偷钱时,人不知鬼不觉;过后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哥哥,说是借到了钱……警察必然不知我偷钱的真正目的,这事绝不可牵连到哥哥!

“你哥哥已经承认了!你就是要送这个赃款供他上大学的。我替你讲清楚吧!你为了李光能顺利进入法律系学科,竟然铤而走险触犯了法律,干下这个盗窃的勾当。”

李明听了这句话,更是惶恐不已,急忙摇着双手说:“这不关李光的事,不关他的事……”

“你不要狡辩了,线人已向我们提供了凿凿证据。”

“线人是谁?”李明不禁脱口问。

“你哥哥李光大义灭亲,你自己看吧!这是李光写给你的信。”

李明哑口无言。警察交给他的纸条上,清清楚楚是李光的笔迹:“当警察找上了门,我才知道你大错铸成。我们的目的是要争取严明的法治,可你现在却犯了法,我又不可知情不报,这个错误使我们付出最昂贵的学费!”

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c)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