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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步行
雯飞

我喜欢走路,记得八九岁的时候,妈妈时常叫我到巴剎去买一把青菜啦,几粒鸡蛋啦,我总是高高兴兴的去,一路上,欣赏着路旁的野花及人家花缘里的各色花卉,满怀喜悦的走着,一面轻松地哼着小调,真是乐在其中。

从孩提时期,“走路”就与我结了不解之缘,那条足足走了六年的通往学校的道路,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住家离学校有一公里远,早上匆匆吃过早点,就背着书包与兄弟们一同出发。有时候,早餐来不及煮,妈妈就给我们买一两块糕,一路走一路吃。五十年代的泗水市,街上车辆稀少、咱们几个六七岁的孩子自由自在地沿着街边走,穿过几道小马路,来到那条有电车轨道的大路时,很小心的东张西望才跑过去当我们经过那间空荡荡的大屋前,总不忘调皮的对内大喊几声。里面传出来的回声,让我们高兴极了,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寻乐,等到远远听到学校敲响了上课铃,我们才又急又慌地拚命奔跑,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里。

提起“走路”,使我回忆起那紧紧与它相连的美丽、欢乐的童年。泗水市的每条大小巷,都留下了我童年的足迹。打从爸爸经常迫我到叔父、姑姑家里送“纸条”,我就不知不觉“爱”上了它。妈妈说我“这丫头呆不住家”,的确如此,即使她同藤条等着我的归来,仍然锁不住我的双脚,若要问我当时的爱好,我会毫不犹疑的回答──量马路。

说来也真奇怪,在我那时小小的心灵,外界的吸引力竟是那么大。无时无刻逗留在诱惑着我飞出屋外去探个究竟。赤着脚,走遍大街小巷,在烈日下,灼然的柏油路,烫的我一会儿顶起脚尖,一会儿竖起脚跟,脚板有时踩到烟头起了水泡,有时踏到碎玻璃流了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穿拖鞋,记忆中,小时候除了上学穿鞋外就不曾穿过拖鞋或木屐)实在走不动了,就跳上电车,撑在门边跟它一阵,或缩起双腿吊在牛车后边,渴了就在公园里的自来水管下喝个够,饿了爬到树上摘生果来吃。

“走路”锻炼了我的意志,无论路途有多远,气候有多恶劣,都从不曾动摇过我“走”的意念。我相信自己的一双脚,一定会把我带到目的地,路上,从不曾发出一句怨言,拖着酸麻的双脚,忍受着烈日的曝晒,忍着极度的口渴饥饿,不达目的不休止的走着。在不知不觉中使我养成了任劳任怨,刻苦耐劳的习惯。

如今半辈子过去了,我对“走路”的热爱不减当年,只要有机会,我还是喜欢走路。清晨,迎着朝阳,迈着大步,走在那清洁的柏油路上,一面浏览两旁的树木,花园,呼吸清新的空气,多舒畅,清爽。下午,迎着灿烂的晚霞,望着那一片碧绿的稻田,令人心旷神怡。在悠哉悠哉的步行中,去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呢。

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c)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