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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姐
林秀

hello

去年的某一个雨夜,有一只小花猫窜进我家的院子里避雨。它被雨水浸湿的小身躯微微颤抖,缩成一团,两只圆圆的眼睛带着惧怕的神情四处张望,抬头看到我时,立刻转身想逃跑。但我及时用亲切的“咪咪”呼唤声要它安定,它略为犹疑之后,终于相信了我的诚意,回应以微弱的“咪噢,咪噢”,似乎向我诉说雨夜寒冷凄苦,要求我能让它暂时在院子里避雨。

我特意在小花园里,雨水溅不到的角落腾出空地,放一个干净的大纸箱,里面铺上毛巾权充卧垫,又在纸箱旁边放了一小盘掺了鱼肉的饭,还置了一小杯微温的牛奶,然后“咪咪,咪咪”地叫那饥寒交迫的小猫“用餐” 与“就寝”。这时,小花猫已肯定了我对它的好意,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跑过来大吃大喝,过后向我“咪噢,咪噢”几声表示感谢,还走进我特地为它准备的卧室里睡觉。

显然,这是一只被遗弃的小母猫,它的“身世”就像我幼年的遭遇一样,同是“天涯沦落者”。也许它流浪了好几天,走了漫长的路途,遭到风吹和雨打,又要躲避狗的袭击与不喜欢猫的人的追打,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求栖身之所。

就这样,“花小姐”便在我的小花园里长期定居下来了。但早些时候,它的名字不叫“花小姐”,我们只唤它“小咪咪”。后来过了四、五个月,小猫长得越来越漂亮,黑、白、黄三种颜色分配得很均匀,恰到好处,毛色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特别光鲜;外子看到我照顾“小咪咪”非常落力,休闲时经常戏谑说:“老伴,你的‘花小姐’吃了没有?”,或者说:“老伴,你的‘花小姐’又出去散步了,可能想找男朋友了。”

我们虽然称呼这只猫叫做“花小姐”,但它似乎不大喜欢这个称谓,我们必须“咪咪,咪咪”的呼唤它,它才蛮有精神的“咪噢,咪噢”回答。

“花小姐”把小花园当作是自己的家了,也把我俩夫妻认作是最亲切的“家人”。每当傍晚我办工回家时,甫抵家门,总是看到“花小姐”从附近又跳又跑地赶来,“咪噢,咪噢”地叫,缠绕着我们的脚,就像小时候的女儿向父母亲撒娇。有时候,“花小姐”还会在半路上拦截我们,然后蹦蹦跳跳地跟着我们回家。

虽然我从来没有过向父母亲撒娇的机会,但是每当为“花小姐”喂食,或它撒娇缠着我的时候,仿佛又回到孩子们围绕在我身边撒娇的时代,心中感到深切的温馨。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室,很难抽出时间陪伴老母。况且,他们也只是带着一些吃的、穿的给我,我再也难于重温从前那样,亲手为他们挑鱼骨、捡嫩菜、喂肉汤的时刻。

某天傍晚,没有看到“花小姐”来迎接,我不禁埋怨它过于贪玩,忽略了“令人陶醉”的时间。我特地在家门附近徘徊了一阵子,盼望着“花小姐”会从远处跑来。

但等到天色已经暗了,街灯也亮了,路上也没有了行人,它还是没有出现,我心里开始担心它的安全了。我也想到,会不会是给那些讨厌猫的人追杀打死了?因为我在路上经常看到那些跛脚的,或满身伤痕的猫,甚至我也看过被丢在垃圾堆的猫尸,死状惨不忍睹!

回到房子里,随便吃了晚餐之后,我不敢开电视,就在前面的客厅上坐着看报纸,不时尖着耳朵注意外面的一切声响,心里一直盼望着能突然听到“花小姐”的叫声。但是等到凌晨时分,老伴也已几次打着呵欠催促我,说要熄灯睡觉了,依然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咪噢,咪噢”声。

清晨的小雨中,我在朦胧间听到外面传来微弱 “咪噢,咪噢”的声音。我赶忙翻身起床,径直跑到小花园。

然而,小花园里并没有“花小姐”的踪影,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微微呜咽的风声。

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c)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