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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碧珍散文选
忆双亲

农历6月22日是先母逝世纪念日,光阴似箭,一瞬间竟过去了17个年头,而先父去世就更久了,已有34个年头了。

回忆往事,记忆犹新,仿佛先父母慈祥的脸庞乃浮现在眼前,把思绪拉回到60年代。那时,我们居住在东加小城麻里巴板市。先父开小亚弄店,先母是十足的家庭主妇,小城的华人华夏传统礼教很浓厚比较保守,女孩子除读书外,不可随意出门。当时我就读小学六年级,在家里是老大,每天都得帮忙料理好一些家务事,到了星期天就与几位好友相聚,大家在一起收听中国北京电台的广播,听听歌曲又设法把它记下来,一同学唱好开心。家教虽严,我出去总是事先向先母请准,她答应的条件,是只许去2个小时,中午1点钟去,3点以前,一定赶回家,朋友们经常笑我太老实了,但我还是准时回家,不然以后就没机会再去了,正因为如此才养成我一向守时的习惯。

那时先父是金门同乡会理监事福利部委员之一,乡亲们家里有丧事就得去帮忙处理,为了赶时间,也不忌是春节或是啥日子,甚至连烧给“往生者”的“轿子”都带到家里来做到半夜,为得快弄好,我就帮忙先父削竹子,绑好其架子,再黏贴各色油纸,一面帮忙,一面问:“爸,您为何要这样呢?难道没有别人去弄吗?爸回答说:“能弄的黄叔叔病刚好没来帮忙,自己会,就带回来做嘛!爸接着说:“我们做人一定要有慈悲心,关心帮忙别人,尤其穷苦人家,有钱出钱,没钱就出力,事情解决了,我们心里也分享到一分快乐”。小城的华人一般都很热情、团结,不论喜事丧事,只要是认识的尤其家庭比较贫苦的,大家都会去帮忙,呈现出一片互助互爱的精神。先父母又有一手烹饪好手艺,经常都自动去帮忙呢!

第10号禁令下来,小城的华人做小亚弄商的都纷纷登记要返回祖国,先父也不例外,把小店变卖了,只与邻居一位友族朋友换了一辆缝纫机,等着接侨船来接,但船期只来了一次,就没再来了,三个月后,不做生意怎么办?一家的生活费该如何解决呢?真幸运,可能是先父一向以善待人,友族邻居看了我们没有回去,就自动把小亚弄店还回来,把缝纫机拿回去,真是谢天谢地,好心有好报。先父又再重操就业。

当我念到初中三将毕业时,同学们都忙着要去泗水、玛琅升高中,我看了好羡慕,但从不敢向先父提出要去升学一事,心里总认为,先父才刚刚再做起小生意,经济能力有限,弟妹们也要念书,费用大。但真没想到,当我领了毕业文凭,第二天一早,老爸就问:“你要去升学吗?”听后我高兴的说:“要……我要!”一时兴奋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念头一转,又说:“到泗水升学费用很高,爸爸怎么解决呢?”爸爸却说:“放心,一切会按排,下星期就与XX宗叔及同学们一起乘船去吧!当时钱难寄,先父说有多少便寄去,要我自己尽量节俭努力求上进,不要像他,五岁时母亲去世了,在抗日战乱年代只进私塾读到小学二年级,12岁便随祖父出南洋,连一封信都不会写,那才苦呢!”先母在一旁附和说 :“第一次出远门,要自己自爱,和同学一起住在宿舍应互相照顾、友爱。”

去了泗水只读了2年,华校就被封闭了,66年回麻埠,67年与同学们搞起华文补习班,在当时的情况,要不是双亲的大力支持,给了我精神上的鼓励,华文补习班是不可能坚持开了6年之久,还记得那时每天晚上,下课是晚上9点钟,为安全其间,母亲总在巷口等着陪我一同回家,还有……

一晃就40年过去了,父母亲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就是勤俭朴素、刻苦耐劳,实事求实、以善待人、互助互爱的优良传统和守时的好习惯。

我真衷心的感谢先父母的身教;没有他们正确的人生观、良好教育与榜样,可能今天的我不知是以怎样的人生观来面对现实。每想及此使我深深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感。


助人为乐


小英从泗水打电话来告知我,小惠坐摩托车去接她第二女儿放学回家时与一辆大型摩托车相撞,胸部一根肋骨振裂了,右脚趾折断了一个裂了一个,小腿上有个伤口,其女儿脚部也受了重伤,缝了好几针。驾大型摩托车的肇事者是某医院的清扫工人,撞了后和平解决,借口无钱赔偿,便不了了之,我知道小惠的家庭经济情况不好,真为她焦急。

小惠是一位针灸医师,育有三位女儿(还在读书),丈夫已于几年前逝世了。她一人母兼父职,要抚育女儿又要为生活奔波。在家里虽开设诊所,但病人不多,一天只有两三名,只是邻近相好的朋友,收费很低廉;主要是靠她每天出诊找钱,才能维持简单的生活费与女儿们的学杂费,如今被摩托车撞了,不能行走出诊,生活来源断了,费用就成问题。我们椰城几位朋友听了,马上集资捐助。另外,我又与小英商量由她出面向泗水的学友们要求帮忙,谁知,在这人情如纸张张薄的社会,他(她)不但见死不救,还说:经济不景气,生意难做,无法帮忙等等。我听了真感慨万千,心里极度难受。难道昔日同窗的情意,却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生只是一场梦,每个人的结果都是未知数。所以我们做人应该慈悲为怀,助人为乐,要有“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博爱精神。关心他人同舟共济。正如我们作协,虽然我们不是富翁、财主、企业家,但文友们都能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救济”纷纷献爱心的精神,不分彼此,团结融洽、群策群力,帮助解决,困难。

如果大家都能慈悲为怀,助人为乐,多发善心,社会将会变得多么美好啊!


谈租屋 谈交情


来椰20年,居住于城区加渣马达大街某一小巷里,家一向都是租用的,前几年本有意把它买下再重修,但屋主不愿意出卖,也只好继续租用,有坏的地方,我们自己补补修修。眼看这住了20年简陋的房屋破坏不堪,去年初就想另找别处准备搬迁,但都找不到合意的。一方面考虑到今住的地区,环境治安良好,在城区进出方便,周围邻居多年相处,不分族群,大家都能和睦共处,结果又赖了下去,住了下来。

二月初一场大水灾,使这个家遭到更严重的破坏,水灾那一天,厨房上的天花板竟然掉落下来,整个家已东歪西斜,如不及时搬走真会有塌下来被压死的危险呢!故再次与屋主磋商,她见我已住惯,对这老家已有了感情,最后答应卖给我们。

烂屋已不能再用了,要拆下重修,我想,人呢,可以暂住弟弟家里,但一批简单的家俬(床、衣橱、桌椅和神桌等)又怎么处理?弟弟的家很小,无法容纳这么多东西,建屋最快也需化费几个月的时间,这无疑是令我最烦恼头痛的事。

可能是机缘吧!平时我常与对面家的黄阿姨,还有邻近开电器零件店的徐姐,一同到佛堂去膜拜。这次旧屋重建,与她俩谈起,家俬寄放一事,她们竟然爽快地答应乐意腾出地方给我寄放,总算是苍天不负有心人,使我能顺利地解决了难题。

在此值得一提是徐姐,我俩不过相识于佛堂,不算深交,她每天忙于店务,去年当她得知我要找家,特地抽空陪我四处探问,但都因不合意而告吹。她常说希望我要搬不要搬得太远,彼此好联系,今得知我买下了屋子要重修,更一口答应我把家俬寄放在她家。她特地腾出的地方竟是楼下的办公室,起初我总觉得不便,那舒适的办公室放了这一些东西太煞风景,但她却说无所谓,反正地方还很宽敞,办公室是自己用而已,很少有客人呀!真使我深深体会到在这人情薄如纸的大城市,各人“自扫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现实社会里,如不是有佛缘,观世音佛祖的灵光普照,人人具有慈悲为怀,关心他人,舍己为人的胸怀,此举根本是做不到的。同时也使我深深领悟到我们做人必须先具有关心、帮助别人之心,把自己当成是大海里的一滴小水点,没有集体的力量是发挥不了作用。多想想自己到底为大家作了些什么?常存有感恩苍天的恩赐,给我们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造福于人群。


拾荒老人


每天午后在哈炎勿禄路口等小巴要去上班时,总会看到一位老人在路边树阴下正在慢条斯理整理从手推车里倒出来的“东西”。

经常见面就熟了,有时他会告诉我小巴已走过了,省得我再等车而赶紧搭小“Bemo”去了。

有一天时间还早,他走过来与我闲聊,在言谈中才得知他今年68岁了,家住中爪乡下,育有4位子女都已成家立业各自居住,老伴在4年前去世了,自己在家闲着无聊,看到邻居朋友到椰城谋生,他便试试随同而来。这时我才能仔细端详,他是位慈祥的老人,黝黑的皮肤,体形强壮,眼睛有神,干劲十足的搬出小车里满载的“货”,动作敏捷,看不出已近70岁的老人。

我又问为何会去拾荒呢?原来在大芒果街某巷有一间专门收容愿意去拾荒的人,供住宿,把拾到的东西分成各种不同的价钱卖给他。

如原子水杯一公斤4000盾,原子水瓶一公斤5000盾,饮料罐一公斤10000盾,纸皮一公斤3000盾等等。但都要把它们弄得整齐叠好,或压扁捆好才去交货。这样一天可得到多少收入?他回答说至少可得3万盾。听后又好奇的再问,有那么多,是到那些地方去找呢?他便笑笑地说,很简单,只要每天一大清早五点钟就出发,在酒楼外面、酒店门前、商店门前、超市外面等都可拾到这些“东西”,如果等到早上7点后才出发当然什么也没有了,已被清理垃圾的工人带走了。5点出发到午后1点钟就可“满载而归”整理好后带去卖。如身体不累,下午4点再出发至晚上8点又可得到1万多盾。

他又说,椰城地方大,城区相当热闹,对拾荒的人来说,只要勤劳有耐心愿意刻苦去干,风雨无阻,早出晚归不怕累努力去找,维持基本的生活是不难的。

这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人生的旅途不是一帆风顺,需要去拼搏,社会是个大熔炉,道路荆棘丛生,每个人要想成为成功的人,并不容易,是需要认真负责、刻苦耐劳,更应有毅力、有勇气,坚定不移自信地不断为美好的明天而奋斗, 最后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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