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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协组团吊唁印华作家刘昶
刘昶,一位在印华文坛默默耕耘的辛勤劳动者,于2011年3月2日(星期三)因病与世长辞。印华作协主席袁霓周六偕同秘书长松华,以及主要理事雯飞、林秀、那善童与何华实专程前往万隆吊唁,并慰问其家属。较早时,国际日报总编辑李卓辉也赶到灵堂哀悼刘昶。 刘昶原名郑建辕,祖籍广东省梅县,于1946年生于印尼,自幼喜欢文学创作和阅读,早期经常投稿于《忠诚报》和《生活周刊》等报章、杂志,接着在90年代末期适应环境转至《印度尼西亚日报》副刊笔耕,也在《香港文学》《千岛》和《新加坡文艺》等国外文学刊物写稿。
2000年印尼进入民主改革之后,刘昶担任印尼国际日报驻万隆特约记者,他发出的最后一篇报道文章刊于2011年2月23日B6华社新闻版,以《万隆元宵节盛大神座龙狮队巡街》为题,副题是《万人空巷人山人海观赏元宵游行》作为头条新闻,因其报道有关万隆52年以来首次举办元宵节神座和龙狮队巡街活动,并言来自西爪和中爪的40多座神座、54间庙宇之20条神龙和72具瑞狮,由地方警署司令带着旌旗开路,超过两千人巡街了五六公里,大力推动万隆旅游业,让万隆成为多元文化城市,因此受到广大读者的关注。
另有值得提起的是刘昶在1998年12月22日与袁霓、广月、马咏南、松华、雯飞、立锋(已故)和徐敬能(已故)等共15人共同创办努山达拉之光文化基金会。其实当时的政局还不明朗,仍然死一般的寂静,并且危机四伏,刘昶等15人却勇于迎接黎明,积极铺平印华文化发展的道路,而努山达拉之光文化基金会就是印华作协的前身。刘昶如此特大贡献,也获得文友们的尊敬和赞扬。 较早时,袁霓一行人也在万隆市探访病中的华教老师朱梦兰。朱老师自2000年在雅加达Trisakti大学附属的华文补习班授课,后因情况的需要前往巴淡执掌教鞭。朱梦兰老师在医疗期间,学生们的问候信纷至沓来,来信甚至多达一大箱,令她深深的感动和安慰。 刘昶印象 泗水:容子
刘昶走了!他是我的同行——我当过编辑他当过记者;在印华文坛上我们都偏爱散文——但是他的散文写得比我细腻和感人;连我们的性格也有点彷佛——不善人际,在公众场合里最好不要被拉出来讲话……然而,他只活到66岁,为什么不像我这样能多活几年看看东方大国崛起的风采,看看那神州大地富国强兵的历史进程呢?至少也要见证那些霸权国家的没落! 刘昶走了!走得匆匆,几年前万隆文友来泗水时我就听说他有病,问过他三高(胆固醇高、血糖高和血压高)情况怎样,他未曾回答,反而关心起我的近况。刘昶有个习惯喜欢站在一旁带着微笑看着你,相信他也是这样一贯地看人群看社会,人群里有矛盾也有和谐,他哪会不知道?社会中有奸诈也有忠诚,他哪会不明白?透过眼帘透过眼镜,透过他的笔,“好事总是多过坏事,正气总是胜过邪气。”他会这样告诉你。 刘昶(左)于2007年12月初出席印华作协苏北分会成立仪式。1999年,我和香港朋友编辑出版《千岛文艺丛刊》,文字较长的,除了选择我和阿蕉一同到东爪哇东部末端——华人咖啡园和华人渔民家庭采访,一同轮流执笔写下“我们的先辈是这样豪迈地走过来的”9篇报告文学(深圳作家吴俊辉2010年12月20日为此在耶城《国际日报》发表了很有见地评文:“不该被遗忘的一叶历史——重读容子、阿蕉的‘我们的先辈是这样豪迈地走过来的’”)。除此,也选择刊登了刘昶3篇流畅精采散文:“故乡的小竹桥”“竹笋”和“一串饭盒 一串乡情”。当时我写下这样的按语:“刘昶,原名郑建辕(男),祖籍广东梅县,1946年出生於印尼万隆。1965年毕业於华校高中,60年代作品发表於印尼多种报刊。其散文文字不浮夸,感情不虚假。故乡人,故乡事,信手拈来,就像陶渊明的诗:‘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那么清新,那么感人。读刘昶散文,好像每个字都会伸出头来向我们倾吐心语,好像由作者牵着我们的手,走过小竹桥,尝那又爽又滑的竹笋,一串饭盒,盛满乡情。而这些,不都是我们生活中的情景吗?” 记得2001年我和郑春盛兄(可惜这位印华文坛热心和多面手也去世了!)从耶城坐火车到万隆,在李顺南兄招待的旅馆里,会见万隆十多位文友,其中刘昶依然胖胖的身体,依然静静的站在一旁,我和他互相点头笑笑,互相含着关切的眼光,我靠近他,问他:“生活可好?据泗水一夫水文友告诉我,你们曾一同在耶城进修印尼文。我代他向你问候!”刘昶听了笑得很开心。 我总有这样的一个心愿:文友年纪应该跨越80,一定要能跨越80,但是事实却令人心酸,近年来单东区文友不到80岁(有的不到70)就已走了的,不下10位。像刘昶这样有成就的写作者,只66岁就已离开我们,虽说“他今生无悔无怨”,但如此英年早逝,我不禁凝望苍天要讨个公道。 今晨(3月7日)阅报刘昶文友去世,《国际日报》李卓辉总编亲赴万隆奔丧,慰问刘昶家属,印华作协袁霓主席亲自组团吊唁,文友团结,感人至深!於此,愿刘昶文友一路走好! 沉沉的哀念、幽幽的怀念 ——痛失好友郑建辕
我很幸运与郑建辕结缘,成为好朋友。他是我弟弟的同班同学,也是非常亲近的知心朋友。我们原没有什么交往,但是我们有远距离的相互对望,相互了解。后来因为对文学的同好,并在初识的交谈中,我们又有非常相近的思想和观点,我们就亲近起来,我弟弟的好朋友变成了我的好朋友,而且我们俩还有不同领域与不同层面的交心。 我记得,当他已经是印华文学界叱咤风云的写作者时,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学爱好者。就是他邀约我参加文学聚会,就是他和林志强老师催促我写作,引领我走进印华文学世界的。 开头他常要我对他的作品提意见,因为他的诚恳,我自然毫无顾忌提出我的看法。后来我开始写文学的东西,我也常常要求他提意见,我们就是这样成了文学朋友。十几年以来,我们共同在文学组织里共进退,结下更深的友谊。人心是复杂的,人的感情是起伏的,社会千变万化,所以人生的道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朋友之间的友情常常掀起波澜。因为旁人有意无意的流言诽谤,因为误会的产生与个人认识的偏差或失误,我与他也有过不愉快的时候。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俩对对方的真诚、人品和素质有不可动摇的信任和赞赏,我们都克服了友谊道路上的障碍,我们还是相互安慰、相互支持和相互信赖的无所不谈的知己。友谊经不起考验,算什么友谊? 刘昶与印华作协文友们融洽相处。与他通电话,是我生活的乐趣,与他相处是我的愉悦。我们谈心里的活,谈家庭和国家、文化和教育、爱情和背叛、生命和死亡、快乐和痛苦、真实和虚伪、文学和艺术、小民和大人物、成功和委曲, 我们开怀大笑或宣泄感慨,我们相骂相责或讲俏皮话讲粗话……朋友和友谊让生活变得充实有意义,生动和美丽。 但是,在二月末三月初的几天,我眼巴巴看着他在死亡的边缘受折磨,最终离我们而去,成为永远的诀别。 2月份最后一个日子,星期一早上,他的太太一面哽咽告诉我他前一天下午被送进医院。我就预感这次他难逃劫运,心里很是酸痛,也有怪怨他不听劝告的悔恨。星期二我与刘杰盛去医院看望他,他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用眼神与我们招呼,已经没有精力说话了。我们也不多谈什么,只要他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星期三中午就接到他永远离开的噩耗。我失去了一个最亲近的朋友,心里空荡荡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是在死亡边沿工作的新闻记者。其实他可以不早死,如果他愿意的话; 他终于死了,他选择了早死。真因为这样,他的死实在令人懊恼,令人惋惜、痛惜,令人悔恨,因为他本来可以多活好多年,延续我们的友情,和我们好好过日子,再过他挚爱的文学生活,再活跃于他乐意投入的文学活动,再多浏览他酷爱的文学世界,再多写他擅长写的散文和小说。可是,他死了!实在令人懊恼,令人惋惜、痛惜,令人悔恨! 十年前他就开始肝硬化,还犯上气喘、糖尿等疾病。这几年来,他致力于新闻工作,任劳任怨,尤其是在最后的几年当中,他的病情益加严重,他其实已经是必须停止工作,安心养病的病人了,但是他还是负起他的责任,照样工作。他工作认真负责,写报道都要做到真实、客观、得体和完美。他的一篇篇报道和特写都是花了十足的心血和精力的作品。所以他一直得到公众与华社各方的赞赏与信任。能者多劳,华社很多单位都要求由他为他们的活动作报道,写特写,无形中大大地提高他的工作量与工作强度,尤其是对他这样病重的人。可是他都没有跟人家诉说他的苦楚,还是照样力撑,照样完成他的工作。所以,我们大家都十分感谢他为华社、为各校校友们所作的贡献,由衷地尊敬他,在他去世之后,深深地怀念他。 郑建辕好友是印华文学天空闪烁的一颗星。在中学时期他就已经是一个积极的少年写作者,在印尼华文受到禁锢的几十年里,他创作了大量的散文和小说。他的作品具富印尼本土色彩,语言流畅生动,为广大读者所喜爱,也得到国内外文学界的重视,是印尼著名的华文文学写作者。从印尼改革开放初期到现在,他是一个积极热诚的印华文学活动者。他是印华作协成立的发起者,是印华作协的倡导者和组织者之一。后来他也是印华文学社的创办者之一,是印华文学社的副主席。他与印华文学社虽然已经不属于印华作协,但是他与印尼印华作协的领导层以及广大会员还保持友好关系。郑建辕重视与珍惜华社与文学界的团结,为印华文学界的复苏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印华文学界将永远怀念他、纪念他。 可惜的是,在最后的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因为他作为国际日报记者,工作繁忙,又因为他的身体健康欠佳,差不多停止了文学创作。他说,不要说是创作,连看报纸他都常常没有时间,更何况看他所爱好的文学作品。这是他觉得十分惋惜, 十分痛惜的事情。这是生计带给他无法摆脱的无奈。正是对他的惋惜之情,我常常催促他再写文学作品,催了他将近十年,他讲了“试试看、试试看”,讲了将近十年都没有交过卷。所幸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他交来了3000字的绝笔,题目是《火车高速飞轮底下制小刀——童年回忆》。他为他的这篇散文感到欣喜万分,我何尝不是这样,我想印尼读者又何尝不是这样。这是郑建辕好友给我们的何其珍贵的永别纪念。 郑建辕,用他的独特的文笔,点缀了印尼华文文学的天空,用他的心力与笔调写下了印尼华人的当代历史。在他坎坷与艰辛的生活道路上,在他致力于印华文化工作与奉献自己的才智的道路上,他很幸运,有几十年陪伴着他,尽心尽力用爱心关怀与呵护着他的爱妻,何兰英。人说女子是月亮,其实不尽然。妻子可以是月亮,也可以是太阳,丈夫可以是太阳,也可以是月亮。夫妻可以互为太阳和月亮。何兰英是郑建辕的月亮,也是郑建辕的太阳。郑建辕好友与世长辞,何兰英失去了她的月亮、她的太阳。 郑建辕与世长辞,我失去了人生道路上的一个亲密的伙伴,我失去了文学道路上的一个相投的同道。他留下沉沉的哀念、幽幽的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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