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的欢聚
——为母校“崇中”创校50周年而作
金梅子
晃眼间,母校“崇中”创校50周年纪念日又届临了。早在两天前,我有幸在“国际日报”拜读了老同学谢映辉君感人的诗篇,少年时期求学的情景,又一幕幕袭上心头。当时思潮云涌,百感丛生。马上提起笔来,也想写几段拙诗献献丑。抒一抒内心的感受。奈何封笔日久,脑子长满了锈,自己又不是写古诗的料子,尽管搜尽枯肠,也抖不出一个好听的“音符”来,只好掷笔长叹。
没想到星期六下午。家里电话又铃铃响起。我提起一听,居然又是谢君熟悉的声音。
“老谢吗?”我狂喊:“我正想打电话去赞你,你怀念母校的诗写得太妙了,我一再重读,心里很感动!”
“别胡扯,我是想告诉你,明天是崇中50周年纪念日,听说棉兰的老师都来了,你能参加吗?”
我素来个性内向,平日不喜活动。尤其是近年来身体不好。更是深居简出。不过,母校举行校友会,我从未参加过,这一次有机会,倒想去见识见识。只是在耶城,出入不方便,没有车子,更是寸步难行。好在隔天是假日,我求3弟帮忙,他答应了我,我才能答应老谢。
欢庆会在安卒“渔家酒店”举行。偌大的客厅,一早就挤满了人,一群群久未蒙面的老同学乍然相见,那股亲切感要多热有多热。大家共聚一堂,高谈阔论,欢声串耳,十分热闹。
我陪着映辉同学四处巡游。想找一两张熟面孔叙旧,可是,张张面孔都很陌生,也许我在“崇中”的日子不长,认识的同学不,再加上时间无情,把一张张面孔都改了装,不是套上白发,就是画上皱纹。更加难于辨认。
到底还是映辉行,他穿梭人丛中,为我找来了当年同过斑的林明水同学。记得当年林同学与我在一起,曾为穿上不合规格的校服被斑主任刘顺昌老师叫过去训话,成为斑上的“问题人物”,而今日的他,风光满面,听说儿女都在美国成家,个个成“龙”令人羡慕。
今年度纯属座谈会性质。参加者估计只有百多名,比起早几年举办的千人校庆联欢会逊色得多。
我在会场中见到黄两承老师;连国良老师,黄世平老师,麦清河老师,余雪梅老师,黄瑞菊老师,林国雄老师,司徒永光老师;同时也见到许多位尊师爱校的校友,他们选派了苏汉明,孙福赐,吴其顺,许丕强,林云满等5位同学与师长列席,共同主持座谈会。
最令人高兴的是,“国际日报”总裁熊德龙先生,居然也特意抽空来参加,为会场生色不少。
这次聚会主要是成立“崇中校友基金会”,及讨论争取重办母校等问题。
黄两承老师对此问题最是关心。他呼吁大家团结合作,尽力将母校争回来,他也构想将当年“崇中”的传统教学方法改组成技术性学校,将来学校与社会工厂挂勾,学子毕业出来,就能学有专长,直接投入社会工作。
黄老师又感慨说:“今日见到许多崇中生个个成才,心里真高兴,只憾自己做得不够多,也深感惭愧!”
我们认为:老师们其实应该高兴,自豪,却不该抱愧。没有恩师当年的苦心培养,那有今日荣耀的我们?
我在人丛中找不到刘顺昌老师。听黄老师说:刘老师健康欠佳,行动不便,不能到来参加。真遗憾,但愿下一回有机会回棉,再去找刘老师叙谈。
麦清河老师长胖了。看到麦老师,就想起当年在阶梯教室唱歌,在篮球场跳集体午的欢悦情景,可惜时间无法倒流,一切过往的事迹,唯能在记忆中寻觅。
麦老师在座中也说了不少话,他对这次座谈会的简朴作风表赞扬。他说:“我们现在吃的是便餐,喝的是“阿瓜”水,不追随时下奢侈浪费,劳民伤财的陋习,这就是美德,应该大力发扬。
的确,母校是在艰苦奋斗中成立起来的,它的前身是一排简陋的阿答屋,一砖一瓦都含有前人的血汗。当年老师吃草挤乳,为我们作出大量牺牲,身为学子,就应该饮水思源,励行简朴,即使今日条件许可,也不该放纵浪费。尤其是正当筹备争回母校的关键时刻,不作好榜样,那能取得社会人士的同情与支持?
其实说起来,我们还是幸运的,事隔40多年,虽然历经沧桑,母校的音容仍在,试想有一天能顺利争取回来,大家旧梦重温,在苍翠的梧桐树下欢跳“白头集体午”,该多激动人心?
因此,诚如杜保国同学说的:“只要还有0,1巴仙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对,我们都该有信心。
这0.1巴仙希望就是“种子”,种子浇上水,可以破土滋长,生根发芽。我们相信,当瑞雪消融的时刻,春的号角必将带动“崇中精神”,贯彻九霄。
但愿有一天,校徽能再扣上孩子们的胸襟,校歌还能漾满校园,老师们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的课堂授课,不必像过去一样偷偷摸摸,流离失所。
我在“崇中”虽只短短几个学期,但,这一段可喜的日子弥足珍贵,今日闭上眼睛,我还依稀可以看到校园中苍翠的梧桐树;父亲当年载送谢校长的校车;走廊上五光十色的“黑板报”;同学们在操场上欢跳集体午,在教室内琅琅念书;在小贩部抢购零食……。亲切慈祥的师长,一刻不离地监护我们,就像严父慈母充满关爱。
今天,母校老了,我们也老了,但,校园中的梧桐树却年年常青,它以焕发的笑容等着我们归队。遗憾的是,母校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可以重生,而我们呢?想要穿回校服,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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