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静坐经验
金梅子
静坐在今天,已不是什么陌生的名词。全世界有许多健身功法都采用静坐,一般宗教修行更离不开静坐法门。静坐可以提升灵性,松弛神经,去病健身。若遇明师指点,依法精进实修,甚至可达化境,这是另一层次的学问。
高的且不谈,单说气功在基层,就能起到健身延年,立竿见影的效果,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个性内向,对静坐颇为爱好。50年代末期,棉兰有人推荐星加坡颜友庆医师的“静坐气功摄生法”。那时我还在学校念初中,对气功毫不理解,只是从该社出版的纪念刊中拜读了多篇病者的亲身体验及疗效,因之产生好奇心,开始接近它。
我那时年华正盛,20岁不到的年纪,却苦于“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常因多病而苦恼。为了改良体质,我筹集了一笔钱,参加了该社的气功学习斑。然而,当年学功靠函授,没有明师亲临指点,自己在茫途中摩索,几年下来虎头蛇尾,练练停停,丝毫未见功效,报名费算是白缴了。
70年代中期,我无意间在街坊书摊买到一本“因是子静坐法”,该书记载作者蒋维乔先生单靠气功静坐法,成功地治愈了自身在当年无药可治的头号杀手——肺病。蒋先生练功不懈,一直活到90高龄才撒手尘寰。我当时对该功法也执着沉迷。而后亦因耐心不足而错过机缘,没有跟上。
这之后又陆陆续续接触过什么:“鹤翔桩”,中功,瑜伽术,日本灵能气功,道教功法,密宗修持大法………,我样样好奇,样样都学,花去冤枉钱不少,到最后却学成了一头“鼯鼠”,虽富五车,却一无成就。
时间白白浪费了几十年。健康情况每况愈下,消化机能失常,脸色苍白,气虚身弱………,最后经不起一场大病的摧残,终于垮了下来,住进了医院。好在老天垂怜,放我一马,竟然死不过去。
从医院出来,眼看自己奄奄一息的病躯,我仍怀疑到底还能活上多久。最糟的是,与我患难与共的老伴,却偏偏在“屋漏”之时来阵雨,先我而行了,那一年,真所谓雪上加霜,痛苦难当。
尴尬处境好容易度过了一年,身体始终骨瘦如柴,有气无力。就在万念俱灰的当儿,我无意间突然想起了气功。心想既然已求医无门,医药费又重。不如“死马权当作活马医”,学学气功试试看。
说实在,我当时对静坐也并未寄于太大的信心。只是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根稻草,明知它救不了自己,但仍还得试一试命运。
好在我独处一室,环境清幽,自己整日无所事事,时间也就够用了。便将静坐列为功课,一有空就坚持练习,与命运搏斗。最有幸的是,我在这期间还得遇明师指引,开始得窥佛法,配合静坐,眼界更加开阔。
初初练习静坐十分艰难。思潮就像汹涌的浪涛澎湃不息,不但安静不下来,双腿盘起来还十分痛。坐久了,就连脚底都乌黑一片。为了突破此业障,我咬紧牙关忍受。渐渐地双腿关节变软了,终于能双盘了。而在这期间也因健康关系,隔绝了许多无谓的社交活动,头脑逐渐变得清朗,身心也松弛多了。每天早晚都能坐上一个钟头。练功后一身轻松,十分舒服,精神奕奕,走路也有劲了。
没想时间一晃5年,原本虚弱的身体,竟在不知不觉间转健。今天虽已“荣登六席”,眼看身边一身蛮劲,条件优越的朋友都一个个闪身而过,钻进地底层,而自己居然还能悠哉游哉地为他们“送行”。想起来,真的觉得可笑。尝到气功的甜头,我对静坐更加入迷了。
静坐法是一门磨炼身心的功法,修炼者首应具备信心,坚信此法虽难行,但只要有勇气闯关,就一定能行;静坐也是一门“天人合一”的学问。它是“天上”的,想要得到它,就得符合上天的法理。尽量做到“清净无为,一心向善,与世无争,消业守德”,才能拾级上升,渐入佳境。
人生在世,执着心太多:人人追求名利,损人害己,妒忌自私,为一己的私利,什么坏事都敢干,这种心理都得放下。不放下,你就无法静下心来,不清净自心,你根本就无法修练。
气功其实也不单纯是用于去病健身的功法,它博大精深,想突破这一层次,就得放弃常人的执着心。当你把一切都看淡放下时,你就会感受到,它其实还有更高的内含。
“人身难得,佛法难闻”。能在浩浩人海中得结法缘,认清“自我”,不醉生梦死,此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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